痛心疾首地對著豬秧子喊起來。豬秧子嚇得默不作聲，她深深理解如黛此刻的心情，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平靜的生活，在平靜中可以淡然無想，可以忘掉過去的一切，作為如黛最知心貼肺的朋友，這時候在她耳邊談論愛情確實有點往傷口上撒鹽的惡作劇，豬秧子滿身心地愧疚起來。

“對不起！可憐的小狐貍！以後再說吧！但你也不要對愛情絕望哦！”豬秧子不安地說。

“絕望也不會那麽嚴重，只是我認為一個女人除了愛情，生命中還有比愛情重要的因素，事業和親情同樣會是我希望的陽光呀！”如黛說。

“對呀！如黛！加油，做好我們眼前的工作，有些緣份強求不來的，屬於你的幸福會在不經意間來到你身邊。”豬秧子打氣鼓勵著說。

在靜靜的工作室裏，如黛開始把自己的註意力放在電腦設計上了，她無心在繼續和豬秧子討論情感話題，從自己糾結的情感束縛中解脫出來了，就先關閉自己夢幻愛情的天梯吧，就如陳凱歌恨她咬牙切齒時說得那樣：她像魅惑人心的狐貍精，該收起自己那嬌媚的狐魂，收起那絢麗的撩人心魄的光彩，她在想著自己真如那只千年修度的狐仙，不要再福害人間，去虔誠修度，求得來生轉世，想著想著，如黛把自己和豬秧子想象成白娘子和小青的命運，當年的蛇仙白娘子千年修度，因為在人間魅惑凡心，被天庭捉拿鎮壓於雷鋒塔，改過自新，再悟醒人生，而今天的如黛不正是如白娘子嗎？雖然這個社會裏她的魅魂沒有法海來鎮壓，可有人類道德的衡量準則來把她靜靜地壓在這個類似雷鋒塔的工作室裏，讓她再次修煉，贖回自己犯下的情債。

接下來的好多日子裏，如黛整天除了工作室裏，畫呀裁呀，沈浸在她自己的工作中，時光在平靜得如一面清澈的湖水，沒有任何的漣漪，有時候腦子裏會閃過陳凱歌的笑容，會閃過一剎那的牽掛，也會有打電話給他的沖動，不過很快又冷靜過來地想：人家身體好了，有自己的愛人在身邊，要你操什麽心，多管閑事！人家是有老婆的人啊！想到這裏她會輕松下來，她會打消對他的牽掛和沖動。

“如黛！你悶在工作室都快一個多月了，今晚我們約好趙睿他們出去happy一下吧！你這樣下去會有自閉癥的傾向了。”豬秧子關切地說。

“你胡說八道，有自閉癥是在心裏陰暗狀態下不常出去接觸，而我現在心態很陽光的。”如黛不服氣地說。

“我可沒有感覺你有多陽光，你的氣色一點也不佳，相由心生，說明你的心事重重都在臉上顯露著呢。”

“我臉色不好嗎？”說著如黛拿出一片小鏡子端詳著自己的面容。

“豬秧子！過來和我比比看看。”照著鏡子又湊到豬秧子面前，硬是拉著豬秧子對著鏡子照時，如黛不得不被自己嚇倒了，立刻欣然答應她晚上的happy了。

第七十三節 喝醉的女人

答應了今晚的happe活動，‘如黛工作室’的兩個成員早早下了班，女人就是這樣麻煩，總是要把自己精心打扮，豬秧子溜回家換了一件長袖的碎花連衣裙，齊肩的頭發略卷，眼睛化了一點淡狀，顯得神彩奕奕，和豬秧子的嫻淑外型打扮比起來，如黛顯得外形纖麗，神情嬌媚，氣質不凡。她今天上身穿著一件湖蘭色的連衣裙，彈性的面料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苗條勻稱的身材，白晰的頸脖正好被湖蘭色的連衣裙v型領襯托得白亮潤澤，一頭自然卷曲的長發彈性十足地垂墜在她纖秀的肩頭。當她來到約好的地點時，豬秧子和她差不多一齊到，兩個男人早就等候在桌邊，見兩個女人的到來，石橋和趙睿很紳士地站起來招呼著，趙睿脫了白大褂，穿了白色T恤，一條聖母蘭的牛仔褲，英俊的臉上正在微笑著，儒雅的氣質中透著一股陽剛的朝氣，而石橋還是剛才在畫室的裝束，他直接從畫室過來，還沒有等如黛完全坐定。“Happebirthdaytoyou。”他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從身後象變魔術一樣每個人手上都拿出一束粉色的玫瑰花。三個人的每束花在如黛驚詫的臉上力拼成一大束，大束的花幾乎覆蓋餐桌，他們一齊唱著生日歌。如黛半晌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景感動得幾乎掉下眼淚了。她兩手捂在嘴上，只露出一雙興奮的眼眸：“謝謝你們，我自己都忘了。”她激動地說，餐廳的燈光是柔和的、雅致的室內環境更映襯這四位年青人的青春和陽光，石橋舉起杯說：“我們今晚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放松一下。”

“對，我們都喝點紅酒，釋放平時的壓力。”豬秧子也附和著說，真是一對夫唱婦隨的夫妻。

“好！我們今晚中國隊比伊拉克隊。”趙睿一改往日的儒雅的風度，帶點挑釁的意味。石橋也不甘示弱，站起來說：“我和豬秧子代表伊拉克，你和如黛代表中國隊。不醉不休，好好瘋一下。”與其說是兩隊交戰，不如說是兩個男人在進行了一場挑釁性的交戰。

“我們只能喝點紅酒，可幫不了你們，你們的架勢還是不要太猛烈的好。”如黛沈靜地說。

“小狐貍！你就會掃興，什麽時候你也能完全放開來瘋瘋。我們今天要舍命陪君子。”豬秧子慫勇著如黛，其實大家今天來happe的目的就是要來給如黛放飛一下心情的，到目前她還沒有被激起熱情。

“豬秧子和如黛做我們的後衛隊，主隊失守那就是你們後衛隊的責任了。”趙睿說。

“哈！你們今天好像不戰不休，來勢洶洶啊！”如黛被他們逗得笑起來。

城市的夜晚是最有著悠閑，難得的風情，豬秧子的後衛隊為了守衛石橋，開始略顯嬌柔的慵態，石橋開始休戰。四個人都開始不同程度地飄飄欲仙。如黛酒精使她的美麗更勝一籌，面若桃花一樣的粉黛，雙眸微露醉意。當她還要繼續宣戰時，趙睿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到此為止。今晚的氣氛顯得特別的輕松。豬秧子開始拿起麥克風唱起歌來，她熱情洋溢地唱著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逗得石橋笑彎了腰。

今晚的如黛有些醉了，她在豬秧子之後唱起了一首《哭泣的玫瑰》：風走了，雨下了，花兒都謝了，愛遠了，情走了，星星也哭了；秋來了，葉落了，只剩下我一個，我是風中哭泣的玫瑰，隨著風兒掉眼淚……，柔美、憂傷的韻律，震顫著所有的人，如黛唱著、唱著，醉意的推讕使她觸動情感，眼淚潺潺而下。

“可憐的小狐貍，她還是從那個陰影中走不出來。”豬秧子對著石橋和趙睿說，兩個男人又何曾不是豬秧子的心情呢。

四個人醉意濃濃地走出餐廳，石橋和豬秧子攔了一輛的士，叮囑著趙睿護送如黛回家，趙睿理所當然和如黛坐一輛的士，如黛還在一邊唱一邊流淚，看著如黛酒後的形態，趙睿也失控地唱起來。“如黛，不要唱憂傷的歌，不要再做憂傷的女人。我們一起來唱《十八歲的雨季》。”說完帶頭唱起來：“當我還是小孩子，門前有許多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花香，當我漸漸地長大，門前的那些茉莉花已經慢慢枯萎，不再萌芽，什麽樣的心情……”如黛也輕輕跟著唱起來，唱著，唱著如黛說：“我累了，借借你的肩膀靠一靠。”說完她在趙睿的肩膀上輕輕靠著睡著了。趙睿看著這個身邊的女人讓他歡喜讓他擔憂，他心生憐愛地用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一縷發絲，露出那醉意朦朧的臉龐，她是一朵風中的玫瑰，她是脆弱的，也是嬌艷的，她也是不能隨便堪折的，她是屬於在自然土地中生長的真實純粹的美。

如黛工作室是空蕩的，漆黑的，趙睿打開燈，把如黛扶抱到她的單人床上，如黛輕輕地倒下的時候兩胳膊環住了趙睿的臂膀，夢囈般地說：“對！我們要唱《十八歲的雨季》要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她的帶著體溫的身體觸碰趙睿的身體，使得趙睿熱血奔騰起來，但他很快平穩住心頭的潮湧的熱浪，輕輕扶她躺下說：“嗯！好！我會陪著你唱，陪著你找回過去的純美，你先乖乖地睡覺吧！”細心地服侍如黛睡下，他熄了燈，轉身關好了門，這時候皎潔的月亮靜靜地掛在天空中，趙睿走出工作室，走到樓梯口他又回頭坐在臺階上，在月光下倚著墻睡著了。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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